黄花梨药箱就像是温熙和的多啦爱梦口袋一样,郁献音看着他从里面取出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。
书画接过,端了过来。
“我和自己置什么气?
我只是很难过,还有些害怕。
温大哥,你知道当今陛下是谁吗?
你一定想不到,陛下就是那天你施针救了的人,齐轩。
你相信那是巧合吗?”
少女声音轻柔可怜,粉黛未施的小脸因为沐浴粉扑扑的,更衬得那双眼澄澈莹润。
温熙和被那句“害怕”刺痛,抬起眸看她。
透过升腾起的热气,一滴泪如断了线珠子般滚落,仿佛砸在了他的心头。
他也很意外,那天那人居然就是当今天子。
那么意外就不一定是意外了,很有可能是故意接近。
郁府乃高门权贵,听闻当今陛下还是皇子时,先帝先皇后所赐皆是出身低微的女子。
先帝驾崩,却留下了四大辅臣,罗家亦在其中。
当今陛下年轻,为了掌控权势,必然会拉拢旁的势力,制衡朝堂。
郁府无疑是个好的选择。
如此这般,纵使以后不能如预期那样得到郁府完全的支持,那也成功破坏了郁家和罗家的联姻。
越想温熙和心情越沉重。
郁献音略略垂眸,沾着泪珠的眼睫如翻飞的蝶翼般轻颤。
“我怕是做了旁人的棋子,到时候一旦无用,就会被丢之弃之。
没有人能帮我,所以我害怕。”
“我,我愿意帮小姐。”
温熙和脱口而出的话,让郁献音愣了下。
那双含泪的眼眸望向他,眼神似乎亮了一瞬,但很快又移开。
“温大哥,我能信你吗?
连子让都不愿意做的事,你又为何愿意?”
提及罗廷昭,温熙和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一日在郁府门前所见到的画面。
青梅竹马,两情缱绻,是那样的美好。
但那人却负了她。
从此,他再也配不上她。
当然,自己也是配不上的。
“旁人如何,我决定不了,但是若没有小姐,我早就被饿死了。
我现在的命是小姐给的。
我愿竭尽所能,护小姐无虞。”
温熙和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,剖白自己。
而郁献音要的就是他这句话。
外面的雷声终于停了下来,只是雨又大了些。
天也还是阴沉沉的。
风卷雨丝,吹进一座宽阔宏大的府邸,但见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。
走至堂前,檐上四角高高翘起,似展翅欲飞的雄鹰。
此乃大司马府。
而此刻大堂内,玄真正带着儿子在为玄礼接风。
按理说武帝驾崩,负责镇守西北边境的大将军原本不该擅离职守。
但玄礼如今也是四大辅臣之一,且又和武帝是堂兄弟,他私底下收到玄真的信,安排好心腹后立刻就上奏玄祁。
玄祁居然也答应了。
今日玄礼才抵达洛阳,并没有急着进宫,而是直奔大司马府。
但是谁都没想到,陛下会忽然下旨,拒绝让各地官员进京奔丧。
玄真因此发了好大的火。
玄礼倒还稳的住。
“大侄子,你叔叔我都快饿死了,赶紧叫人上饭去。”
“吃吃吃,你居然还吃的下饭。”
玄真无差别怼人。
玄礼也不生气,盔甲都还没脱掉,整个人风尘仆仆的,因为常年在边境,皮肤晒的黝黑。
他看向守在玄真身边的白净少年,爽朗一笑。
“你瞧瞧给你爹气的,胡子都翘起来了。”
“我能不气吗,罗定冶一回来,陛下就改变了主意。
先帝信任这老匹夫,怎么新帝也是如此?
原以为是改天换日了,没想到他和我们平起平坐都成了辅臣,得陛下看重,这不换汤不换药吗?”
玄真说着拍案而起。
一旁的少年和玄礼对视了眼,先抬手示意下人,将早就备好的饭菜呈了上来。
“父亲息怒,不管怎样,皇帝总算是死了,想对付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?那是龙驭上宾!”
玄真瞪了眼儿子。
少年立刻低头认错,“是儿子说错了话。”
一旁坐着的玄礼看着这对父子,轻笑了声,夹了口菜扔进嘴里,不语。
“父亲,叔叔,现在想换掉罗定冶和换掉他的新政一样难,但是是人就有软肋。”
少年亲自为父亲布菜倒酒,皇家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在他脸上倒显得有几分阴沉。
玄礼瞥了眼大侄子,抬了抬下巴,“玄钰继续说。”
“是。”
少年是司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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