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皇后要大度不能妒的准则,渐渐被遗忘在了身后。
也或许那本就是违背人性的规定。
“皇后辛苦了,回去休息吧,别累坏了身子。”
玄祁将睡着的人儿抱放在了龙榻上。
郭垂容在一旁看着。
“多谢陛下关怀,可是陛下的伤还没好,皇贵妃睡在这儿会打扰到陛下,不如……”
“皇贵妃救了朕,受了伤,不宜挪动。”
玄祁半蹲在地上,也没去看郭垂容,而是在帮郁献音脱鞋子。
郭垂容有一瞬间只觉得荒谬。
他们都说,是对方救了自己。
可如果那时是她在场,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他的。
“是臣妾多嘴了。”
交握的双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,可郭垂容还是不想让人看到她失态的模样。
“陛下保重龙体,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“星参,去送送皇后。”
玄祁为床上的人儿盖上了被子,这才去看郭垂容。
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心情去考虑他人的情绪。
只是看似缓和了表情后,动容的安慰了句,“朕明日会去看你。”
郭垂容扯了扯嘴角,心底本该有些许安慰和满足的。
但刚刚那一幕幕,让她生出了许多的不甘。
……
一息之后,大殿里再没了旁人。
玄祁重新掀开了蚕丝被。
榻上的人儿是趴着的,玄祁一点点解开了少女的外衫,露出了后肩的伤口。
擦伤并不严重,只是到现在都还没处理,在莹白的雪肤上显得格外狰狞。
身后有脚步声传来,玄祁没有回头,只是吩咐道。
“去拿金创药,再备些热水来。”
星参闻言低着头无声无息又走了出去,没敢多看。
两炷香时间后,睡梦中沉沉浮浮的郁献音醒了过来。
她感觉到胸前有一只手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些什么。
懵了一会儿,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。
“醒了?”
玄祁正在缠纱布。
郁献音低头看了眼,肚兜半掉不掉,一层层白色纱布从腋下穿过,斜绕到肩后。
半边椒孚,乚被拢在纱布里。
“还疼吗?”
玄祁双臂虚虚的半抱着她,最后一层纱布绕完,在她胸前打个结。
郁献音感觉了下,摇了摇头,“不疼了。”
“不疼那就继续睡吧,就在这儿睡。”
玄祁说着让人重新趴好,他自己也跟着躺了回去。
为两人掖好被角后,闭上了眼睛。
郁献音半趴着,脸面向他这一侧。
屋里很安静。
好像又回到了在山洞里,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闻着熟悉的味道,渐渐又睡了过去。
等再醒来时,枕边已经没了人。
书琴书画听见动静,凑了上来,“娘娘,您醒了,奴婢扶您起来。”
“你们怎么在这儿?陛去上早朝了?”
郁献音坐了起来,书画边为她穿衣服,边回答道。
“是陛下上早朝前,让大内官去关雎宫传的话,说是怕其他人伺候,娘娘不习惯。”
郁献音抬起胳膊,闻言思绪发散。
今日的早朝肯定特别精彩。
只可惜,她看不到。
……
同一时刻,皇宫另一角的太极殿内。
气氛凝重。
头戴鶡(he)冠,身穿朱红色长袍武官官服的玄礼,正跪在大殿中央。
在他身后是几个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官员。
其中最高职位的是吏部尚书。
此人名唤邓炀,是玄礼一手提拔起来的。
而吏部,负责管理官员的任免、考核、晋升、勋封、调动等事务68。
其他几个,也有曾经玄真提拔的人,这些人占据着朝中大大小小的职位。
沆瀣一气。
龙椅之上,身穿黑色朝服,头戴冕冠的天子,望着大殿之下跪着的这群人,沉默良久,时不时还夹杂着低咳声。
旒冕下的圣颜更是肉眼可见的苍白。
这让头戴进贤冠,身穿玄色衣袍,文官装扮的陈群都觉的不忿。
他罕见的站了出来,开始为陛下鸣不平。
“大将军,廷尉府已经查的一清二楚,那封通敌叛国之信,就是从邓府搜出来的,笔迹也同他一致。
陛下这次遇刺,九死一生,就是因为你背后这些人。
而你身为先帝钦定的辅臣,又是陛下的叔父,你还要包庇他们,莫非这次刺杀之事,大将军是事先知情?
你存的什么心思?你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吗?”
陈群胡子飞翘,腐儒的嘴炮功夫可不是盖的。<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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