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觉鼻腔一热，有些狼狈的转过头。

“我…阿音…”

“别乱动。”抹了药膏的指尖轻点在背肌上，一刹那罗廷昭身子紧绷，全身僵硬，所有的感官全消，只剩下腰背上那冰冰凉凉的柔软触碰。

像是药到病除的神药，所归之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

唯有酥麻。

“这药膏是太医属太医令所制，效果奇佳，你身上这些旧疤一直涂抹的话也能消除。”

“…嗯。”罗廷昭闷闷的出声，半侧过脸，“阿音，那些疤痕是不是很难看，我会好好抹药，你别…别嫌弃。”

郁献音指尖一顿，加重了力道将腰涂抹融化，“少装可怜。

你是将军，战场上的伤疤都是勋功章，只要你按时抹药，今日的鞭伤是不会留下一丝疤痕的。”

“嘶…”罗廷昭没说话，但她手下的肌肉轻颤了颤。

郁献音眼神微动，靠近几分。

呼出的气息轻轻柔柔落下身上，罗廷昭脑袋一瞬间空白，全然忘了其他心思。

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，在她手中无限听话。

“纤云弄巧，飞星传恨，银汉迢迢暗度。金风玉露一相逢，便胜却人间无数。

柔情似水，佳期如梦，忍顾鹊桥归路。两情若是久长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
子让哥哥，时间过的很快的，我会每一年都让人给你寄药膏，等到你这些疤痕消失的那天，就是你我重逢之日。”

话音落下，她松开了手。

气息远离。

罗廷昭像是搁浅的鱼儿，呼吸错乱，转过身去看她。

郁献音也毫不心虚的与人对视着。

“两情若是久长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？可我若就想要一夕欢愉呢，你当如何？”

说着罗廷昭伸手握住了她赤裸的双肩，将她推倒在床榻之上，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健硕的胸膛直直的压下来，天旋地转只在一息之间，炙热而又陌生的体温让郁献音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。

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。

只有口头上的承诺，的确不足以让人相信。

“我想吻你，阿音。”下巴被轻轻捏住，略带粗粝的手掌慢慢下滑，最后落在那截脆弱纤细的颈上。

气息落在唇边，近在迟尺，“我想要你，阿音，此后千百个日夜，你总要给我留个念想。”

明晚，又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呢！

罗廷昭每每想到此，就想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。

他感受过她毫无保留的爱，又怎么会分辨不出她的应付。

就像此时此刻，她下意识的抗拒。

“阿音，你不……”

柔软的纤细的玉臂勾住了脖颈，身下的人儿主动吻了上来。

堵住了罗廷昭所有的试探和不甘。

他紧紧将人抱住，撬开了齿关，动作有几分莽撞。

一切都只是顺着感觉，落在她颈间的手掌缓缓下滑，落在了灵虚神封穴位上，手指微僵，动作生疏。

郁献音感觉有些疼，眉心轻蹙，见此罗廷昭很快松开手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最后手落在了细腰上，也不敢再用力，只是抱着。

郁献音慢慢引导着，让这个吻变的绵长细腻。

绸缎浸出水渍，月色被撞碎落了满地。

郁献音紧紧揪着男人的发，难耐的伸长了脖颈。

“阿音。”

罗廷昭抬起头，唇上染着绮靡的水光。

在这禁忌混乱的黑暗中，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。

……

翌日天气晴朗，阳光明媚。

整个洛阳城的牡丹开的正盛。

整座皇宫在晨曦中苏醒，琉璃瓦熠熠生辉，仪仗队列于城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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