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朝!”
……
回到罗府后。
三个儿子都在等消息,罗定冶露出一抹笑容,上前捏了捏幼子的脸颊。
“都别搁这儿杵着,去书房。”
“爹,你居然还笑的出来!”
罗廷昭一身暗纹长袍,袖口的梅花若隐若现。
罗定冶睨了他一眼,低头看着十岁的罗廷笙。
“子羽这些时日在家,可有好好读书习武?
千万别学你二哥,你二哥是有才干,可是呢,锋芒毕露,为情所困,历练不足。
软肋更是一眼可见,将之骤然放在旋涡之中,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。”
罗廷笙闻言,和罗廷昭如出一辙的含情目转了转,乖巧回应。
“儿子记住了,大风起于青萍之末,厚积才能薄发。
永远不要低估微末之处的修行,也永远不能将软肋示于人前。”
“孺子可教!”罗定冶乐呵呵,带着三个儿子往书房走去。
“爹,陛下这次怎么说?”
书房里,罗廷煜倒了几杯茶,先递给罗定冶,后才是两个弟弟。
“还能怎么说,无非是大惩小戒,让宗亲们出了这口气。”
罗定冶低头喝了热茶,差点被烫到。
一旁的罗廷昭罕见沉默。
倒是小小的罗廷笙先开了口,“这便是爹爹所说的,天底下只有含冤的臣子,没有含冤的天子吗?”
小小少年抬起头。
他已经从二哥口中听说了宫里的事,当今天子不管是对自己的大臣,还是对自己的女人,都很凉薄。
“子羽还想说什么?”
罗定冶一直很鼓励儿子独立思考。
即便是错了,也能及时纠正。
“爹爹,儿子在想,陛下为何如此依顺宗亲?
这次他可以依顺宗亲,为了让宗亲出气,委屈爹爹,下次未必就不会殃及我们罗家满门。”
罗定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而是看向了沉默的罗廷昭。
“子让,你来给子羽解惑,说说陛下为什么会依顺宗亲。”
自从狱中回来,就一直在处于担忧之中的罗廷昭,在父亲回来后,松了口气。
但还有宫里。
他始终都想不明白,天子为什么会忽然放他归家。
“三弟,你还是小瞧了当今陛下,先帝不也忌惮宗亲吗?”
罗廷笙一点就通,闻言恍然大悟,“是因为兵权吗?”
罗廷昭点头,“北周以战立国,武皇帝横扫中原,靠的就是宗亲们的子弟兵。
如今天下局势未定,战事又频发,天子当然要安抚军心。”
“说的不错,正是这个道理。”罗定冶嘴唇微微扬起,吹了吹热茶,低头又抿了一口。
只是还没咽下去,就又听到不省心的二儿子道。
“其实说来说去,若爹有朝一日能兵权自主,那即便是天子,也不敢再随意处置…”
“又开始了。”匆忙打断了罗廷昭的话,口中茶水明明温度适应,罗定冶却还是觉的烫嘴。
“真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,这次的事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是因为陛下仁慈吗?”
“爹,你莫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罗廷昭急忙追问道。
“我什么也不知道,你自己去想吧!”
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话,到底是在心里留了个影。
然后过了没两天,罗定冶便特地唤来了大儿子大儿媳。
商议着,要再为罗廷昭议亲。
“爹,这事儿,是不是该先和子让通个气?”
罗廷煜有些犹豫。
陈婉柔却满口应下,“此事,就交给儿媳去办吧,我娘家那边有个妹妹,年岁比子让小一些,容貌清丽。”
“容貌是其次。”罗定冶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,“尽快约个时间,最好是能订下来。”
“是,儿媳马上写信给娘家那边。”
陈婉柔动作很快。
说来也怪,单只是议亲,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。
以至于宫里的人都听到了风声。
……
五月十七这日,郁献音刚听到这消息。
彼时天都已经黑了。
想想明日便是他们正式相看的日子,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,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心还是像被什么刺了一下。
但很快,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,他和她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。
不管他喜欢谁,要娶谁,都和她无关。
历史上的罗廷昭,不也是有妻有妾吗?
“娘娘……”
“我没事,更衣吧。”
关雎宫是有一汪温泉池的,泡着温泉喝着葡萄酒,是最近郁献音最爱做的事。
玄祁依旧很忙。
干脆都不进后宫了。
那天说要来陪她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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